上集 —— 奪冠108天後便解散的中超走數球隊
2024年5月22日有媒體報導,蘇寧電器首富張近東兒子張康陽在今季剛剛奪得意甲冠軍後,一直財政不穩的他,終於無錢還高達3.95億歐元的貸款,主要債權人美國基金橡樹資本將接管球會。不過其實近4季,國米都贏了2次聯賽冠軍、2次意大利杯、3次意大利超級杯,1次歐聯亞軍,都已經贏得大部分獎項,重複當年中超奪冠後走數不還錢又如何?
蘇寧低價購入國際米蘭
自2015年習近平提出的足球夢開始,國內體育產業發展一日千里,資本更加積極走出中國在海外買買買。江蘇富豪分首富張近東也領著他的蘇寧電器專營建立體育帝國。2013年2.5億歐元購入5年西甲播映權,在2015年用5.23億人民幣購買了中超球會江蘇國信舜天,2016年購入意大利傳統勁旅國際米蘭,作價2.7億歐元購買68.5%股權,不但比2013年上一手的交易價是3.5億歐元便宜,更比起上集講述李勇鴻用7.4億歐元收購AC米蘭,簡直是筍Deal。不過當時的國際米蘭負債高達4.17億歐元,每年虧損高達5000萬歐元。
蘇寧創始人兼董事長張近東吹噓會為2010年以來再未有奪得冠軍的球隊帶來輝煌戰績。2016年尾再用7億美元天價購入2019-2022三個球季英超在中國內地和澳門的播放權,比原本的合約高出十倍。
收購後馬上注資1.4億歐元,並提供2.2億歐貸款和贊助費,清還上一手老闆留下的債項外,2016年夏天以4500萬歐元的高價買入祖奧·馬里奧和其它球員,並引入荷蘭名將法蘭迪堡亞執教,可惜14場聯賽後竟然只取得5勝2和7敗的成績,排在聯賽第12位,85日後被辭退。
雖然,2017年國策就出現轉變,中國的官方媒體批評蘇寧的「非理性」收購。但無阻張氏的資本投入,2017年底用4.875%的利率發行了3億歐元債券。2018年派出當年只有二十七歲的獨生兒子張康陽成為主席,成為國際米蘭歷史上最年輕的主席。
成為主席後大肆擴軍,2018年3800萬歐元買入納因戈蘭,2300萬歐元買入馬甸尼斯,不過聯賽至取得第四。
27歲主席張康陽大肆擴軍
2019年增大投資,7500萬歐元從曼聯收購盧卡古、2000萬歐元從熱刺帶來艾歷臣,2000萬歐元拉沙路,2200萬歐元波利塔諾,2年間買入超過2.5億歐元,賣出所得就很少。2019年夏天總算找對了人,找了名師干地成為主教練,該賽季取得82分的佳績,僅以一分之差取得屈居聯賽亞軍。
2020年夏天時更傳出買入美斯。不過新冠病毒的出現,大大打擊國際米蘭和江蘇蘇寧的收入,財政情況之後就急轉直下然後。首先是放棄了用7億買回來的3年英超轉播協議。蘇寧集團在江蘇隊投入超過50億元人民幣,在2020年尾取得中超冠軍,但球隊財務危機爆發,蘇寧試圖以40億元人民幣出售球隊,但無人接盤,最終在2021年2月解散了剛剛歷史性奪得了中超冠軍的江蘇蘇寧,並欠下球員大量薪酬,至今未有解決。
放棄了前兩項體育投資,勉強保住了國際米蘭的控股權。財政壓力下,干地執教的第二季,成功帶領球隊提早4輪取得意甲冠軍,奪得11年來首個冠軍。

Short Sell Lukaku 沽空盧卡古成為救星
然而20/21球季,虧損高達到2.456億歐元,負債更超過7億歐元。經營上,收入是有增長的,20/21球季收入甚至升至3.72億歐元,21/22球季,轉播收入升至8420萬歐元,為意甲最高,收入就稍微減少至3.65億歐元。但虧損也創下歷史記錄,由2020年的1.02億歐元大增至2.456億歐元!
在這個情況下,唯有將隊中有價值的皇牌球員出售,售賣首席射手盧卡古給車路士和夏基美給PSG兩大財大氣粗的球隊,分別取得天價1.15億歐元和6000萬歐元,大大暫援了張東陽需要出售國際米蘭的危機。當初買入他們的價錢分別是7500萬歐元和4000萬歐元,雖然不算是便宜,但現在成功鬆手還賺了幾千萬,比起AC米蘭的操作好得多,不過賣走奪冠功臣盧卡古就引來部分球迷不滿。有趣的是,一季過後,國際米蘭又可以以800萬歐元將盧卡古租借回來一季,原因是盧卡古在車路士過得不開心,簡直是神Deal。
不過售賣球員後,國際米蘭大約每月依然最少蝕一千三百萬歐羅,所以2021年底再傳出賣盤消息,包括以十億歐元賣給沙特阿拉伯基金PIF,不過PIF後來買了紐卡素。張近東向橡樹資本Oak Tree Capital借入2.75億歐元,12%利率,3年利息竟然高達7200萬歐元。
21/22球季,雖然賣走兩名大將,但聯賽依然和祖雲達斯鬥到最後一輪,最終以84分的高分差兩分屈居聯賽亞軍2022年。不過,在意大利杯決賽加時4:2擊敗祖雲達斯奪冠,主席張康陽在微博發文高調慶祝後,遭到中國國家隊球員蒿俊閔和江蘇隊遭遇球員在微博公開向武漢隊討薪。要不是季初賣走盧卡古取得1.15億歐元,國際米蘭可能已經被拆骨了。

來到2022年,蘇寧易購經歷近十年連續虧損,2021年收入1389億,按年大減44%,虧損更達449億,欠債1412億,每年到期的債項近200億,基本上靠自己業務維生已經不可能,大股東需要不斷出售股權。張近東在2021年7月將16.96%股權出售套現88億,家族的持股比例已經降至16.38%,原本的蘇寧電器集團持股5.45%,淘寶持股19.9%,鯤鵬資本持股比例為15%,深國際持股比例為8%。現時還拖欠供應商錢,員工理財產品的錢。
入主國際米蘭後,投入超過6億歐元,連同2.7億收購價和虧損,總投入超過10億歐元。若現在出售國際米蘭可能賣到8億歐元,其實也幫不了太多蘇寧,而且家族已經不是大股東,也無需要自己去全權承擔責任。
勉強拖多2個賽季,球隊其實表現認真不錯,22/23球季國際米蘭賣出數名球員後,季初拿了意大利超級杯冠軍,雖然聯賽只取得第三,但歐聯踢入決賽,門將奧娜娜更一戰成名被曼聯收購,另外也連續兩年奪得意大利杯冠軍。23/24球季更再次奪得意甲冠軍。而且球會在2023年更加是近十年首次錄得盈利,有2230萬歐元,比起2022年的6350萬歐元,2021年的2億多虧損大幅進步,當然主要原因是奧娜娜賣了超過5000萬歐元。
不過2024年5月22日有媒體報導,今次張康陽終於無錢還款,橡樹資本已經向張康陽送上履行債務責任的通知函,等於將會接管球會。原本在5月21日需要還款的3.95億歐元違約。現是估值大約9.5億歐元,張康陽佔68%,該部分估值約6.5億歐元,橡樹資本當初借出了2.75億歐元出來,算是賬面賺了一倍多。
公平地說,張康陽2018年擔任國際米蘭主席後,其實經營得不算差,8年間取得2個意甲、2次意大利盃、3次意大利超級盃冠軍以及歐聯亞軍,雖然當中可能有幸運成分,但沒有胡亂天價買入球員,請了合適的領隊,財政收入也穩步上升,遇上疫情導致虧損大幅上升也沒有辦法,至少比父親過去十年經營蘇寧精明得多。不過,由於蘇寧的背景,由於國際米蘭的關係,不管張康陽在意甲取得多大的成功,欠薪成為他永遠也摘不掉的標籤。
米蘭雙雄同落入美國資本
同市AC米蘭在年前同樣情況下落入美國資本手中,2017年7月6日,中國神秘商人李勇鴻未能在的截止期限內向Elliott償還其中一筆3200萬歐元的款項,被美國基金Elliott接管球隊,Elliott注資五億歐元改善球隊財務狀況,然後引進馬甸尼出任總監,並聘請職業經理人,採取先重整、再運營、後出售的方法,首先在一系列精細化運作後,AC米蘭最終在21/22球季奪得聯賽冠軍,估值暴漲。本來就沒有意圖長期持有球隊的Elliott表示將球會以12億歐元賣給美國投資公司紅鳥資本RedBird Capital Partners。Elliott基金大概總注資了7.5億歐元,4年的投資帶來4.5億歐元利潤,每年回報率高達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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